暖玉蓝烟

挖坑及填坑专用号。

虚惊记

 楔子

        当我最初遇到你时,以为自己遇上了命中的劫数,余生都要被架在那热烈的爱意上炙烤,承受常人难以想象的幸福与心伤,被同等的甜蜜和痛苦缠绕,生活再无安稳可言,势必要与你一同纠缠到老,颠沛流离,直到天涯海角。

        还好,还好,不过是虚惊一场。

                                                           
         ——林朵

一、相遇

我不知道我跟阳阳之间发生的一切是不是我人生最后一段傻X透顶的悲惨故事了。但是我还是觉得应该把它记录下来。

2018年11月2日,我第一次看到舞台上的阳阳。

那是我第一次去本地的相声小园子。那一天刚好是万圣节刚过,我误会了他们当时的宣传,所以穿了一件30年代民国风的蓝缎子旗袍加针织小外套,右脸颊用纹身贴纸贴了一朵张牙舞爪血红血红的彼岸花。一张红唇涂得跟裂口女似的就去了。

到那里才发现只有我一个奇葩这么打扮。赶紧光速把口红蹭掉,脸上的纹身贴纸却没有酒精卸妆棉弄不掉,拿水擦的话,若擦不掉,一抹一片恐怕要成钟无艳,只好把盘好的长发放下来挡住半张大脸,硬凹出90年代女星硬照的感觉。

好在我坐第一排,除了演员没人能看到我正脸。而我命里注定遇见的那个人当时肯定是没发现的,毕竟那人高度近视还没带眼镜。

他们是第几个出场的我已经记不清了,但肯定不是第一个。我至今记得第一次看到阳阳的样子,相对于约180的个子来说他可算是瘦骨嶙峋,脸孔苍白,略微有些佝偻着身子,以至于我第一个印象就是这人怎么长得跟螳螂成精一样。暗想如果他不是穿了身黑大褂,而是秋香色的大褂恐怕会更像。

这一对儿甫一出场,就有人上货。我隐约听到有个姐姐粉在我身后略带兴奋地说:“我最喜欢这对儿!演的好,长得也可爱~”

咦,这个螳螂成精的演员哪里可爱了?我不由得向台上看,片刻注意力就被边上穿着粉色大褂的逗哏演员吸引过去。粉衣服的这一位长着一嘴牙医见了要犯职业病的,仿佛台风刮过后的牙齿。而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他常常抿嘴,导致他的表情很多时候很像一只委屈的英国短毛猫。但毕竟跟那只名不见经传的大螳螂比起来,至少我在某卫视的相声节目中见过此人,算是勉勉强强有一面之缘(单方面的)。不管怎么说吧,见面三分熟,更况且他们演的是《全德报》也就是《窦公训女》呢,这段可算得我最喜欢的一段了。

虽然与之前在b站刷了n遍的九辫儿版堂良版等等等等不太一样。毕竟是我第一次看现场活人表演这段。真人3d环绕立体声的效果果然要比2d的好得多。

我后来曾经跟阳阳说过,这是我看过最好的一次现场版的腿子活——当然我并没说这是我第一次看现场版的腿子活。有的第一次固然很珍贵,但我直觉这种时候更让他高兴的,还是应该像阅人无数的熟女在和新情人春风一度后,躺在他怀里风情万种地说的那句,

“亲爱的,你是我见过活最好的男人。”

当然,后来我无数次不要脸地狂吹彩虹屁:你最好,你最聪明,你最厉害,谁也比不上你……之类的话。即使他后来知道了我其实是个没多少阅历的人,导致这些吹捧的含金量存疑,但是我知道他嘴里谦虚,心里还是高兴的。呵,男人。

其实即使后面我看了其他人现场版的腿子活,即使把我的粉丝滤镜扔地上让一万头迁徙中的非洲野牛踩成粉末发誓,这场活其实也能入眼前三的。活绝对是正经活。包袱抖得恰到好处。节奏也不错。委屈英短小粉扮演的窦夫人,活泼调皮居然还有一丝媚态。而大螳螂浑身散发的那种老成持重(lao qi heng qiu)的气质倒是十分适合演窦公。不符合两人生理年龄地有种老夫少妻的感觉。

当然那时候我还不知道阳阳居然才那么大。我至少把他的生理年龄估摸多了五六岁。

这场之后居然还有一个小返场,有人送了看不见的花篮点名让阳阳唱一段乾坤袋。阳阳自称是做过手术气不够所以只唱一股节,但仍是一片掌声。我当时正是为张云雷所迷的时候,自然对乾坤袋无比熟悉,也爱听。唱到许娘娘的时候甚至条件反射地想跟着唱下去。他却不往下唱鞠躬下台了。你们看,他自己都不唱结尾那部分拐来拐去的调调,后来却非得考我让我唱,所以我说你们不知道这个家伙真的好坏好坏的。

然而在当时,这半首乾坤袋足够让我对他产生远超出别人的好感。

当然,“是因为张云雷的缘故才第一次注意到你”——这话我也是打死不能说的。呵,男人。

其余的节目我记不太清了,再一个入我眼的就一个穿蓝大褂一口海蛎子味的高高壮壮的年轻逗哏。家乡话自带笑点,又接地气。小蓝又懂得炒气氛,和观众互动。这个演员是十分“待人亲”(招人喜欢)的。

所有节目演完的时候,本地园子最后有一个所有演员上台来谢幕跟观众挥手告别的环节。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想上台求合影。看了一眼人群,整场里比较顺眼的小蓝却不在其中。犹豫这片刻的功夫,演员们已经开始下台,我比较喜欢的小粉也从后面走了,台上剩的几个人里只剩那只黑不溜秋的大螳螂行动迟缓貌似我可以抓得住。情急之下冲上台一把逮住,照了我们第一张合影,顺便签了个票根。当时他还小小惊讶了一下,貌似不认为会有人专门来和他合影签名。——虽然我当时确实也不是专门来找他的。

心满意足地出门等晚班公交,等了半天没车,几个人却从眼前经过,我一眼认出刚刚合过影的某只,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喊了一声“辛苦了。”那人诧异地回过头看我,好在瞬时记忆还在,认出是刚刚在台上合影的我,冲我笑了笑“下周见。”

“好的下周见。”我下意识地答应,兴奋地挥挥我的胖爪子,完全没意识到自己顺口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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